【凌李】并肩（十二）
查过房，凌远推掉了下午卫生局的会，准备早早回家做准备。车停在红绿灯前时，凌远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从口袋里摸出走出医院就关机的手机，打开，拨通了三牛的电话，
“三牛，咱妈那道膏蟹砂锅粥的做法，你现在回去再帮我问一下。然后用笔记下来，尽快告诉我”
“唉，我知道了。这是你今天说的第五遍了。”
正在更衣间换衣服的韦三牛叹了口气，把换下的白袍挂进衣柜。
“我这还没老年痴呆呢。不就是你的旧情人今天要去你家吃饭么，欸，你行不行啊，你以为你会做手术你就会做菜啊，那道菜复杂着呢。”
“你别废话，赶紧回家帮我问啊，这次我必须亲自做，耽搁了晚饭，我拿你是问。”
说罢，便不等那边再开口，挂了电话。
打扫卫生，铺桌布，把小孩儿爱吃的零食和小蛋糕放在客厅，汤也煨在锅里。万事具备，就差来吃的人了。
凌院长从围裙里掏手机解锁，想了想，他的小孩儿应该还在忙，就又锁了屏，他再去看看，还有什么可以做的。
李警官今天也确实很忙，城东的郊区又发现了一具碎女尸，和上次发现的女尸很像，也是年轻女性，无头，作案手法专业，切口整齐。女尸是城郊拾荒的一位老人发现的，老人在沟渠边捡空瓶，看见渠里有半埋着的空瓶就勾着身子去拉，没想到拉出来的，还有红红白白带着蛆的骨头和碎肉，吓得老人差点晕过去。李熏然带着人赶到现场时，老人还在一边瑟瑟发抖。
安抚询问了老人情况，李警官穿上隔离服带着人下了沟…
本来是条不宽的沟，水流也很浅，可是厚重的青苔淤泥和生活垃圾还是给打捞工作带来了诸多不便，加上尸体被切割的太碎，不少为被掩埋的碎块可能随水流被冲走，发现的时间也比第一具晩，腐坏程度相当严重。
一群人翻遍整节沟渠好不容易零零碎碎凭凑出了大概的样子，弯着身子翻了下午的李警官差点直不起自己的腰。
脱了隔离服，让人把打捞出的尸体带回队里做鉴定。看了看时间，已经快6点了，和队长告了假，就直接往凌远家赶。
这不是他想去的，只是答应了的事，就该做到，他才不是关心那老小子的胃呢。
李熏然回城的时候赶上了高峰期，堵得个一塌糊涂，烦躁的看了看表，这也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。那老小子的胃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。按下通话，
“下班了？”
那边似乎是手机就没离手
“堵在高架这儿，要不你先吃着，我这儿还不知道得堵到什么时候”
“不急，我这儿菜也还没做好，等你”
下午就准备妥当的凌院长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
“那你的…”
“没事，跟你说过，都好多了”
好多了前两天是谁发烧还晕倒？以为他不懂医，就真当他是白痴好糊弄啊？！
“你这儿堵着也没事，我们说说话吧”
说什么？我今天捞了一天尸体，都快和我妈一样腰椎间盘突出了？
“就聊聊你最近得案子怎么样？”
……
“是不是涉嫌机密不能讲？那我给你说说我们医院的事儿？”
……你确定你是14岁读的大学？不是幼儿园？
听着那边凌远讲着医院的改革，三牛和李睿的笑话，局里的老油条怎么吃饭也不给播资金…好像堵车也没那么难熬了。
这老小子，话还是那么多。
好不容易到了凌远家，已经7点半了，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，李熏然站在凌远门前，看着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。家，这是李熏然想到的第一个字，这里是曾经被我当作家的地方。
按下门铃，凌远穿着家居服开门的时候，李熏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，一时有些恍惚。
“熏然，你回来了”
那个人对他说
此刻时光和记忆重合。
欸，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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